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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十二章 意料之外1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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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過了這毒瘴,也撐不回去,何況回路還有鬼差把守。”寧洛如實回答到。

“看樣子本太子的人也是這般有去無回的了。”淩司夜笑了,他當然也是覬覦過這西界的。

寧洛倒是沒有多少驚訝,若這太子殿下對西界沒有動作,他才要好奇呢。

唐夢看了看二人,長長嘆息一聲,道:“看樣子本宮的人也是這般有去無回的了。”

這話音一落,兩人皆驚,這個女人,不可小看。

“你何時也對西界有興趣了?”淩司夜問到。

“對西界底的藏寶有興趣。”唐夢回答得十分直接。

寧洛唇畔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這一次覺得這個女人身上還有那麽一點點“可愛”!

淩司夜卻是一把將唐夢攬了過來,寵溺的雙眸裏是笑意。

“孟婆婆打算如何疏散西界的人?”唐夢問到,想起了劍空師父來了。

“自會去路,明日一夜便會將非西界之人逐出,鬼宗的人自然有用處。”寧洛答到。

“動靜這麽大,這未免打草驚蛇了?”唐夢蹙眉問到。

“只有半盞茶不到的時間,影響不大。”寧洛淡淡說到,若非孟婆婆仁慈,這些人只會溺水而亡。

“紫閣那邊可再有的消息?”淩司夜問到。

“還沒,皇上雖然極為信任太虛,但極少談起西界一事,近頻頻調兵亦確定不了終方向,雖三樣東西都不手,明日他亦不會輕易罷休!”唐夢說到。

“尚沒有惜愛的消息,時間還是太過倉促了。”寧洛感慨到,心下很清楚,惜愛極有可能殉職了。

“你倒是好耐心,等了那麽多年,還嫌時間倉促了。”淩司夜笑了,心下是佩服寧洛這幅耐力的,運籌帷幄者高境界便是耐得住心來等,史書包羅萬象能使人明心智,他不愧是個史官啊!

“殿下過獎了,寧洛亦不過有著一股信念才能支撐到現,接下來的一切給交給太子殿下了。”寧洛這話裏有話,只可惜淩司夜根本聽不出來,唐夢亦是沒有覺察到。

明日此時,一切是都會壓淩司夜肩上了!或許說是成敗!

“寧洛,你今年多大了?”唐夢突然問到。

寧洛不解地看著她,淩司夜亦是納悶。

“鳳舞雖喚你一聲表哥,實則同你也沒有血緣關系,那丫頭挺需要人照顧的。”唐夢笑著說到。

淩司夜一下子明白了,笑而不語,都這個時候了,唐夢還能尋點玩笑閑事,確實像她的風格。

寧洛亦是笑了,道:“娘娘有心了,屬下向來自貫了,照顧不了人的。”

“白十三,你這風流的性子是改了,還是本就是裝出來的呢?”唐夢蹙眉問到,還是喜歡稱他白十三,喜歡他原本那放蕩不羈,沒心沒肺的性子。

“唐夢,白十三一貫拿得起,放得下,你就這麽安心把一個女子的終身托付了嗎?”寧洛反問到,一點兒也不會因這一聲“白十三”而慌亂。

“呵呵,全天下的男子都醉了,你鐵定還清醒著。”唐夢亦是笑了,算是清楚了寧洛真正的性子了。

寧洛笑了笑,眸卻掠過了一絲無奈,一向笑看紅塵癡情醉,奈何始終忘不了那回眸一笑,此生,或許會與明夜此時,再無來生,終究是無緣了。

400十五前夕漸成魔

夕陽落下,天開始昏暗了起來,已是秋季了,每每都是早早的就天黑了。

這是通往西郊的小道上,北風不停地吹著,四處一片荒涼,這是往西界而去的路,本就人跡罕至。

小路上只有顧朝雲和羲風慢步走,時而身影一幻走得老遠,時而卻又像是慢步,就眼前。

“唐便是四大將軍之一?”羲風開了口,亦是方才聽了天幀帝和顧朝雲的討教還價才知曉這太後娘娘究竟對一個人族對了真心。

“嗯。”顧朝雲淡淡應了一聲,註意力都手上敞開的那張地圖上。

這是一張布軍圖,是天幀帝要求血族駐守的幾個關卡。

“這皇帝果真是戒備心極強。”羲風冷哼,天幀帝給的這地圖並不是全局圖,他們根本揣測不出天幀帝的布局,知曉不了明日究竟會生什麽。

“他能給這地圖便不錯了。”顧朝雲冷冷說到,這地圖還是以唐為人質才給的。

“看樣子明日果真是有大事了,這幾個關卡都挨近西界,他和羲雨亦要西界外待命,難不成真如傳說說的,這兩國是為爭取西界底的大量財寶?”羲風問到。

“若單單是爭奪財富,西界位於帝都郊外,屬於天朝地域,何須這般大動幹戈?”顧朝雲反問到。

“單單一個西界能引起多大的戰爭來?”羲風亦是反問。

顧朝雲冷哼,道:“這秘密定是藏於西界的!”

“這幾日屬下倒是去過幾回,除了守衛之人有些詭異之外,並沒有其他可疑之處。”羲風說到。

“不管真相是什麽,如今只需聽從天幀帝安排,全力輔佐便是!”顧朝雲的計劃可是後頭的。

“太後娘娘,明日羲雨可不可以……”

羲風話未說完,顧朝雲便打斷了,道:“羲雨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也別老是管著她,明日參與與否,本宮也會尊重尊重她自己的想法的。”

“是,屬下謹記教誨。”羲風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你也休同我這般客氣,我既然認了羲雨當幹女兒便是有意栽培你兄妹二人,待魔道覆興,除了血影那孩子,你兄妹二人便是本宮的左右手了。”顧朝雲感慨地說到。

“多謝太後娘娘栽培,屬下鬥膽請教一事,不知上一世魔道究竟如何覆滅,是否是紙魔出了什麽事,為何我等記憶皆是殘缺不全?”羲風可是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你也知道大夥的記憶都殘缺不全,本宮又如何會知曉,這事端緣由日後本宮自然好查明,為今之計是奪了這天下,到時候要尋魔者,要興魔道便易如反掌了!”顧朝雲認真說到,這確是她的計劃,而這記憶,她真真回憶不起來,只知道自己是魔道太後,而魔尊才是魔道的統治者,只知道魔煞和血魔為左右二使,其手下皆有諸多魔者,其他的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是。”羲風再次點了點頭,心下疑惑已經不解,或許他不該這麽心急,等這場動亂過了,才該是尋找魔者,尋找真相的開始。

顧朝雲將那地圖交給了羲風,道:“一切由你全權負責,本宮會晚點回去。”

“太後,此時可不能打草驚蛇,天幀帝既然答應了不傷唐大將軍,天子一言必是鼎的。”羲風猜測著這主子定是要掉頭到宮裏去了。

然而,顧朝雲卻是瞬間冷下了雙眸,道:“本宮的私事,以後不許多問。”

“是。”羲風點了點頭,行了個禮轉身便走,很是幹脆,唇畔卻是泛起了一絲冷邪的笑,看樣子,他已經抓住了這個老女人的致命弱點了。

待羲風走得老遠了,顧朝雲這才轉身來,卻是朝西界方向而去,她早就入宮找過唐了,就再昨晚亦是去了一回,只是每每都是無果而返,根本不知道天幀帝把唐藏哪裏了。

卻西界,正為去見見劍空,已經很久很久沒去看看她那師兄了,也不知道殷娘的下落如何,空山現今當家的是何人,她可都要好好打聽打聽,這一筆賬若非此次耽擱,早就該結算了。

平地上借了力道便是飛掠而起,朝亂墳崗方向而去。

只是,不過須臾,卻是突然警覺,察覺到身後一直有人尾隨,能這般跟蹤她的人不得不防防了。

故意掉轉了方向,往另一側的茂密的樹林子而去,然而身後那人卻是緊追不放,她察覺地出氣息來,依舊是同方才一樣的距離,他的氣息根本沒有多少變化,而她卻是氣喘籲籲了。

依舊沒有轉身,繼續往前而去,突然,心下一怔,想起了這片樹林來了。

好多年沒有再往這條路走過了,當年的樹林被她須臾之間毒地只剩枯枝敗葉,為的正是追上想起一切來的唐夢。

這那個女兒如今也不知道哪裏了,是生是死?

空山已經沒有威脅了,她終於可以一直把唐夢留身邊,那孩子可是天賦極高,定會是她得力助手的。

不過走神了瞬間,身後卻一道白光急速朝她擊來,顧朝雲條件射一般側身躲過,然而定神一眼,卻又什麽都沒看到,而背後亦是空無一人。

難不成是她多疑了?

仔細地打量著四周,靜觀了良久,皆不見周遭有任何動靜。

這才終於是安下心來繼續往前走,確是她多疑了。

待顧朝雲到了西界門口之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拉上了面試這才輕叩了石門三下,石門一下子便打開了,走出來的是孟婆婆,一身鑲藍邊黑衣,面目慈愛,手端著一碗清水。

“夫人,紅塵皆可笑,何不一碗忘情斷愁腸?”孟婆婆笑著開了口。

顧朝雲卻是一楞,這西界的隱語何時有變了?

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按心所想而答了,道:“紅塵若無情,豈會可笑?”

孟婆婆卻是笑了起來,揮了揮手便轉身離開,而那高大的墓門亦是隨之關閉。

顧朝雲眸掠過一絲不耐煩,再一次輕叩了墓碑,而這次出來的卻是牛頭大哥,身材高大,頭戴牛頭面具。

“夫人,紅塵處處皆有情,何苦要往西界無情處?”牛頭的隱語亦是變了。

顧朝雲退了一步,沒打算回答。

墓門就這麽又關上了,顧朝雲不死心,再一次敲口,出來的卻是馬面,只是這馬面雖然頂著個巨大的馬面頭套,卻不似先前那本高大,聲音著實詭異,陰不陰陽不陽。

“夫人是可笑之人,還是無情之人?”

顧朝雲驟然蹙眉,這是什麽問題?!

終是沒了耐性還不等馬面離去呢,她倒是轉身就走。

墓門依舊緩緩地關上了,而這馬面一退回來便把孟婆婆拉到了一旁去。

笨重的馬面頭套小心翼翼地取了下來,這可不是原本那馬面大哥,而是水靈靈的一個女子,林若雪!

“孩子,你每日都問的唐夢快到了,別玩了趕緊同我回去!”孟婆婆開心地說到,等了幾日,日期一改再改,終於是把那幾位主子盼來了,許久沒有見到太子殿下了,是惦記那孩子了。

林若雪一楞,手頭套隨手仍給了牛頭便頭也不回地往另一側密道而去了。

西界前幾日就該了隱語,根本沒人可以再入內,而暗河上的暫住著,孟婆婆明日亦會開始驅逐了。

墓碑外,顧朝雲是走了,白衣男子卻靜靜站了良久,眸沒有任何情緒,冷冷清清,一張臉數被面具遮掩了,什麽都看不到。

他就這麽楞楞地站了良久,似乎再回憶著什麽,不自住地緩緩伸開了雙臂,只可惜身後已經沒有了害怕那牛頭馬面的女子能讓保護了。

風吹過,白影隨即一掠而過,空了西界口,周遭有是一片死寂荒涼。

顧朝雲心下郁悶著,低著頭往回走,只是走著走著,卻又是突然疑神疑鬼了起來,總覺得身後有人一直跟著。

只每每止步,或是回頭,身上倒回來四處察看,卻都是看不到任何人。

究竟怎麽回事,性使起輕功直直朝那荒廢的宅邸方向而去。

一路急速而行,終於是順利地回到了宅府內。

羲風還同幾位長老商議著如何調遣手下的馬人,顧朝雲卻是皆身子不適為由先休息了。

奔波了一日,確是疲憊,只是,卻不知道為何心莫名地慌著,明明身後沒有人,她卻總是不安,總覺得有人。

剛進屋,叩門聲隨即便傳來了。

“誰呀?”怒聲,可見心下之煩悶。

“是我羲雨,打擾太後娘娘休息了。”羲雨的聲音有些怯。

“進來,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顧朝雲開了門,換上了一臉和藹。

“明日羲雨也想到西界去,還往太後娘娘同意。”羲雨就沖著這事專門等著這太後回來的。

“你哥哥又訓你了?”顧朝雲就猜到羲風會先交待她不許去。

“姑娘家多歷練歷練總沒錯的,你若想去,明日就跟緊著我便是。”顧朝雲笑著說到。

“謝謝太後娘娘,羲雨明白!”羲雨這下子樂了。

“方才外頭看不見到什麽人?”顧朝雲試探地問到。

“沒有,怎麽了?”羲雨連忙問到。

“沒事,你睡去。”顧朝雲笑了笑,就這麽瞬間又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了,急急轉過身,卻又是什麽都沒看到。

“太後娘娘,你怎麽了?”羲雨納悶了。

“不礙事,要不今晚你留下來陪本宮,也同本宮說說話。”顧朝雲莫名地後怕了,這天底下可怕的莫過未知的敵人了。

羲雨點了點頭,心下又是歡喜,又是緊張。

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太後娘娘就寢,自己就坐一旁守夜,偶爾同太後說幾句話。

顧朝雲這下子才放下心,然而,方才那樹林的一幕幕卻是不斷地浮現出腦海,將睡未睡之際,意識並非那麽清晰。

記憶似乎開始混亂了,分不清那場景是方才的,還是多年前的。

分不清楚那逃竄的是自己,還是唐夢。

眉頭緊緊鎖著,雙眸緊閉,腦海裏記憶混雜了,卻終究敵不過疲憊漸漸睡了過去。

白衣男子終於是現身了,一步一步緩緩朝床榻走了過來。

羲雨正打著瞌睡,猛然間驚醒,方要喊出聲,卻被那男子一手捂住了嘴。

他是那麽溫柔,俊美的五官,溫爾雅裏透著一絲絲邪氣,一雙黑眸溫軟無比,仿佛瞬間可以消融了冰雪銅鐵。

“噓……別出聲,我不殺。”他低聲說到,唇畔泛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羲雨看得入神,竟就這麽忘記了慌張和驚恐,臉不由得紅了起來,他挨著那麽近,領口微敞,有些淩亂,那紋理分明的胸膛隱隱可見。

“睡。”他淡淡說到,手緩緩放開,羲雨就這麽昏迷了過去。

羲雨一倒地,顧朝雲便是驚醒了,只是,依舊是一屋子空無一人,羲雨地上睡著正香。

“什麽人,出來!”顧朝雲終於是忍不住,厲聲呵到。

羲雨並沒有醒,整個屋子都彌漫著一股詭異陰森的氣息,仿佛是一場噩夢。

“娘,當年西界門口,你為何要殺我?”

熟悉的聲音傳來,竟是唐夢當年那尚顯稚嫩的聲音,谙熟易聲術的顧朝雲根本沒考慮那麽多,一下子便驚了!

當年西界門口,她確是不經意間下手重了,險些要了唐夢的命。

“我沒有殺你!”厲聲反駁,自己的意識都混亂了,分不清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你殺了自己的女兒……”這聲音突然陰沈了下來,沒了稚嫩,而是唐夢長大後的聲音。

他就隱黑暗,對於唐夢的一切記憶是那麽深刻,易聲術根本不存如何難處。

一聲一聲的肯定。

“你殺了自己的女兒……”

“你殺了自己的女兒……”

顧朝雲拼命地搖頭,連連否定。

“唐夢沒死,她還活著,她還好好的活著……”

“先是忘情之毒,後是要了她的命,唐夢究竟欠了你什麽?”他再次質問,卻緩緩從黑暗裏走出,身影不斷顧朝雲四周變幻著,無面人面具早已待上,只留漸漸猩紅的雙眸。

就這麽冷不防顧朝雲面前止步了,冷冷地看著她,問到:“為什麽殺了她?給我一個理由。”

“我沒有!”顧朝雲立馬否定,瘋了一般怒吼:“她解開了無情之毒,她想逃,我才追她的,我沒有想殺了她,我只是要她回空山!要她保住唐府上下,保住她父親,我也是萬不得已的!”

他整個人就這麽楞住了,本就一片空白的腦海此時卻是徹底的空了,眼也空了,連心都空了。

整個世界都奔潰了的感覺就是這樣子的?

手緩緩擡起就搭顧朝雲肩上,原本溫潤的手一寸一寸消瘦了起來,漸漸地瘦骨嶙峋。

驟然,一道冷光從破船而入,隨即四道身影齊齊落下,比是別人,正是羲風同三個長老,聽得屋內動靜便立馬趕來了。

屋內,一切瞬間就恢覆了平靜,根本不見唐影的身影。

顧朝雲如夢初醒一般,楞楞地看著面前的四人。

“怎麽回事呀?!”羲雨這才醒了過來,只記得自己方才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太後娘娘,方才是?”幻長老蹙眉問到。

顧朝雲仍舊是沒有緩過神來,心撲通撲通地仿佛要跳出心口一般。

剛才那是到底是誰?

是夢,是現實?

是唐夢,還是唐影?還是另有其他人?

她沒有殺唐夢,唐夢好好的呢,她縱使再狠心怎麽可能殺了自己的女兒?!

“太後娘娘,你是不是做惡夢了?”羲雨走了過來,擔憂地問到。

顧朝雲看了她一眼,這才有些回過神,道:“你一直都?”

“羲雨不小心睡著了,太後息怒。”羲雨怯怯說到。

顧朝雲又看了看仍舊是一臉疑惑不已的長老們,揮了揮手道:“都休息去,本宮是做惡夢了。”

“是。”眾人退去,也沒再將此事放心上了。

羲雨後走後,顧朝雲仍舊坐榻上沈思著,回憶著方才的一切,那一雙手,那一雙猩紅的眸子,這詭異陰森的氣息,竟是這麽熟悉。

是血影嗎?

是他回來了嗎?

為何他會問起唐夢的事?為何聲音會是唐夢的?

思著,頭越的疼痛了起來,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

而唐影並沒有走,就隱門外,楞楞著看著自己的手,方才那般恐怖的變化,他看得清清楚楚。而此時的手早恢覆了一貫的溫潤修長,沒有任何異樣。

“羲風……羲風……”喃喃自語,不由自主轉身追著羲風離開的方向而去,只是,沒走幾步頭便可是劇烈疼痛了起來,根本站都站不住!

無數淩亂的記憶一幕一幕從腦海裏掠過,皆是唐夢的身影,從小到大,一哭一笑一顰,他想抓住,想留著,那記憶卻稍眾即逝,隨即出現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是一個陌生的女子,他看不清楚,只隱隱約約看到她也笑。

她又是誰?

整個腦袋仿佛要被撐破了一般,雙手緊緊握成拳,驟然沖天而上,這時疼痛才開始退去,只是意識卻是越來越模糊,就連唐夢的臉都覺得陌生了,就連他自己是誰都開始陌生了。

401八月十五1

外界正是大白日,天高氣爽,氣候宜人。

此時本該沈睡的西界卻是熱鬧不已,燈火仍舊沒有完全熄滅,暗河兩畔的洞窟皆已經閉門謝

客,而暗河上的樓船客棧亦是好些都已經熄了燈火。

鬼差從四面八方而來,孟婆婆亦其,親自提著燈火,只剩下暗河上數人,何人是西界鬼宗的人,何人又是暫居者,一看便知曉了。

劍空睡著迷迷糊糊,卻見孟婆婆提著燈籠而來,連忙一骨碌爬了起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道:“難不成這船上何人限期已到,婆婆親自來送人了?”

“身為船夫你心裏該知道的。”孟婆婆亦是笑了笑,劍空已經是鬼宗的一員,暗河上擁有自己的一艘船了。

劍空不語,朝孟婆婆身後幾個人使了眼色便轉身下了船。

而此時,他這大船上暫留的十來名青年男子卻一下子全醒了,本就是假寐而已。

前幾日入了西界,就被安排住到這船上,正是天幀帝的人!

“果真是裏挑一而來的人呀,真真可惜。”孟婆婆感慨到。

眾人被鬼差困船艙內,這時候才現船已經動了!

“孟婆婆,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一人開了口,還故作無辜。

“時限到了,送你們一程。”孟婆婆笑著說到,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劍空早已神不知鬼不覺地下了毒散,這幫人是動彈不得的,唯有這樣才不會打草驚蛇!

樓船就這麽悄無聲息地朝下游行駛而去,西界裏的鬼差照舊執行著差事,將為數不多的暫留之人悄然送出西界。

而下游鬼門關,淩司夜同寧洛正深淵之下,守著封印,唐夢被林若雪纏住,怎麽都脫不了身,寧洛都沒告訴林若雪真相,她是不會告知的,正遲疑著怎麽瞞著眾人把這丫頭騙回孤城去。

“嘿嘿,淩司夜喜歡男孩,你就替他生個男孩,我生個女孩,咱結個娃娃親。”林若雪畢竟比唐夢多懷上了幾天,加之這幾日鬼宗裏聽孟婆婆嘮叨,懂得自然比唐夢多很多,一見面就拉著傳授經驗呢!

“才不要!”唐夢立馬否定,娃娃親準沒好結果,都知道要怎麽受虐呢,她還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提倡自由戀愛。

“這不是挺好的嘛,難不成你還嫌棄我女兒高攀了你兒子不成?”林若雪不悅地說到。

“還真就是高攀了。”唐夢故意的。

“那就真要高攀了,這麽好的家世,浪費了可惜。”林若雪可也是伶牙俐齒的。

唐夢無奈笑了笑,話還是回到了正題上,道:“這太陽就快下山了,你還是回孤城去,讓孟婆婆送你回去,一定來得及的。”

林若雪看了她一眼,挨近,認認真真道:“唐夢,你老實告訴我,那三樣寶物引來洪水,將戰船送至,這不會水漫了帝都?凝紅珠的力量那麽強大,這萬一真水漫了帝都……”

林若雪遲疑了,沒說下去。

唐夢挑眉看她,以為這丫頭要說出什麽大仁大義來,連忙道:“自古戰亂都是難免的,為盛世和平而戰,犧牲是必要的,一個帝都護一個天下,不得已也得為之。”

林若雪卻一臉若有所思,繼續道:“水漫帝都這麽波瀾壯闊的場景,我錯過了豈不可惜?”

唐夢頓時無語,厲聲,“我沒同你開玩笑,這一場大戰不是你想象那麽簡單的,玉邪讓你回西界找我,我對你有責任!”

“你對我有責任,對你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就沒責任了嗎?要走你就同我一起走,不走的話,咱就一起留下來!”林若雪亦是厲聲,收起了所有玩笑。

“淩司夜怎麽收買你的?”唐夢想都不用想,脫口而出。

“我是那麽好收買的嗎?”林若雪反問到。

“他許了玉邪什麽事了?”唐夢蹙著眉頭,緊盯著林若雪。

林若雪終於是被盯著心虛了,態軟了下來,道:“唐夢,咱就走,我也不留了,我總感覺這西界近怪怪的,總是莫名其妙有大風,我看寧洛那家夥定是瞞著我們什麽事了。”

“聽過白狄魔道嗎?”唐夢直接問了,已經從昨夜就開始同她糾結到現了,怎麽勸都是勸不回去的了,只得直說,留下了就有權力知道,不管若雪到底是不是魔者,魔性能不能恢覆,既然參與進來了,她都有權知道真相。

“知道,奴宮第十層之上,傳說好是養了吸血魔鬼。”林若雪答到,不待唐夢開口,又道:“唐影就是入了魔道,我看吸血魔鬼是假,修煉什麽邪門歪道才是真,等淩司夜真的入主白狄了,你可得帶我上去瞧瞧。”

“還真就是吸血魔鬼了!”唐夢淡淡說到。

林若雪大驚,道:“你不會見過了?”

“嗯,跟我來。”唐夢說著牽著林若雪便往十殿閻王而去。

穿過一層一層的殿宇終於到了黃泉路。

“做什麽呢?前面很荒蕪,風又大,你不是想帶我過去?”林若雪驚了,心下隱隱地不安了起來。

“怎麽,不敢同我過黃泉路,上奈何橋呀?”唐夢開起了玩笑。

“敢陪你死,過這些什麽路呀橋呀的就不必了,一入地獄我就躲起來,等玉邪下來找我。”林若雪笑著說到,她知道這一戰真的不簡單,結果誰都預料不到,惜愛杳無音信,天幀帝究竟做了多少準備,知曉了多少事情,沒有誰能料到。

“我只陪我家淩司夜死,你要死也得等玉邪來!”唐夢亦是玩笑,話語裏卻隱著一絲絲怒意,不太喜歡這樣的玩笑。

兩人牽手走過了黃泉路,過了深淵之上的奈何橋,林若雪越的沈默了,她第一次過奈何橋來,第一次走這陰森的山洞,只覺得一股莫名的氣息不斷地隨著風迎面撲來,這氣息是如此陌生,但為何她又會有時曾相識之感呢?

“唐夢,怎麽回事?”終於是止步,拉住了唐夢。

“不怕,秘密就藏深淵之下,她若想留下來,就該知道真相,然後,力保護自己。”唐夢認真說到,緊緊握著林若雪的手,都到了這裏,即便是她把林若雪打暈了也送不走了,幾個魔者她和淩司夜都一一見過了,皆不是好敷衍的主兒。

402八月十五2

過了並不算太長的山洞,林若雪心下越來越不安了起來。

唐夢緊緊牽著她的手,懸崖邊停了下來。

腳下便是萬丈深淵了,此時陰森森的風不停地往下方湧來,吹得她們的絲和衣袍都淩亂了。

“就知道孟婆婆騙我了!”林若雪說著往下看了一眼,不由得怯步了,她就知道這西界的風不可能全都是因為那瀑布斷崖而來的。

“剛才說的話記住了嗎?”唐夢問到。

“話說唐夢……你不會打算把我買了?”林若雪又是開起來玩笑來,還真不喜歡這嚴肅的氣氛。

“還真就是,哈哈。”唐夢亦是笑了。

“他們都下面?”林若雪問到。

“嗯,下去了你就知道了。”唐夢淡淡說罷,兩人相視一眼便縱身躍下。

然而,落地之後,卻感覺到了一股炙熱迎面撲來。

魅離,蝶依,楚隱,烈焰,洛水姬皆靜候一旁,寧洛和淩司夜不知道私語些什麽。

見二人下來,淩司夜倒是先看向了林若雪,林若雪目光閃過了起來,昨夜這家夥一道就許了她和玉邪好些好處,要她設法把唐夢勸回去,她一興奮便答應了,卻是忘記了自己認識唐夢這麽多年,還真就沒有勸服過她什麽。

“怎麽把若雪也帶下來了?”蝶依走了過來,冷冷問到,對唐夢的敵意依舊。

唐夢挑眉看了她一眼,亦是冷冷,道:“遲早都是要下來的,也不差那麽一會兒。”

“此事事關重大,你倒是要同她解釋個清楚。”蝶依說到,這裏,沒有什麽淩妃娘娘,也沒有什麽太子殿下,只有魔道,只有魔者,她只認淩司夜這個主子。

“不勞你操心。”唐夢看都不再看蝶依一眼了,卻是一手挽著淩司夜的手臂,她不太喜歡正面沖突,這太辛苦了,她喜歡側面打擊,這個女人很喜歡淩司夜,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輕易可以被看出來的。

淩司夜不語,同其他人一樣看著林若雪的反應,若是平日這丫頭定然是會幫著唐夢說話的,只是此時卻是楞楞地看著前方那天火封印,一臉的驚詫。

那個封印,像極了一個遠古的祭壇,央是一股熊熊燃燒的天火,周遭圍著三根參天而上的石柱,其一根明顯有被灼燒過的痕跡。

“那火滅了?”唐夢這才現了這石柱的異樣,昨夜連夜過來的時候,其一根石柱上還染著火的!今日怎麽就滅了?

“嗯,今早過來的時候就滅了。”寧洛淡淡答到,他始終參不透這石柱的意義,而這火一起一滅,倒是是巧合,還是寓意真什麽呢?

林若雪看得癡楞,緩緩轉過身來,看向寧洛,卻是冷不防厲聲,一下子將場的都給驚了。

“寧洛!你這個大騙子!”

明明說尋了三樣東西是為引洪澤而來,借助洪澇之力將戰船送至帝都,直搗天朝心臟,現怎麽變成這樣子了。

“他確是是個騙子。”唐夢附和到,話是藏著話的,只是只有淩司夜聽得明白。

“現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東西又是什麽?”林若雪急了。

“這丫頭倒是沒有一絲害怕。”蝶依冷笑著說到。

“你閉嘴,我沒問你。”林若雪瞪了她一樣,方才她刁難唐夢的話她可是聽到的,只是無暇顧忌罷了。

蝶依一時間被堵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而林若雪卻是揪住了寧洛,厲聲,“你說呀,到底怎麽回事,不會波及狄胡的對不對?!”

玉邪根本不知曉這一切,還準備這奪了軍政大權來支援淩司夜呢!

魅離走了過來,無奈笑了笑,道:“若雪,你別急,玉邪若是聰明的話沒那麽快動手的!根本波及不到狄胡。”

林若雪不語,看向了寧洛,等著他解釋,而一旁洛水姬和烈焰早就竊竊私語了起來。

“我看就是她了,這性子一摸一樣。”洛水姬說到。

“玉邪這名字……”烈焰卻是一臉所思,想著想著,不知為何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很久沒有這麽疼過了。

寧洛看了唐夢一眼,眸有責備之意,他原本沒打算這麽早讓林若雪下來的。

“看什麽看,說呀!”唐夢卻是瞪了回去。

“我沒有騙你,這一戰確是要引來洪澇,借水力沖入帝都,只是,順帶著也要引天下湖泊河海之水滅了這天火,打開魔道封印。”寧洛言簡意賅解釋到。

“魔道封印?”林若雪蹙眉。

“嗯,這封印封住了魔道所有的過去,封住了所有魔者的魔性,封印一旦開啟,魔道便興。”寧洛淡淡說到,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這邊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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